第 4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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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傅異還欲爭辯, 卻被楚文鳶呵斥。
“夠了！”
楚文鳶瞧了沈桑桑一眼。沈桑桑面無表情，淡定地站在那裏。她揉了揉眉心，故意冷下臉呵斥道, “這兩位是我的客人。你大吼大叫做什麽, 你的教養呢。還不快些道歉。”
她以前聽傅異提起過沈桑桑。
沈桑桑當著眾人的面脫離南華仙宮，傅異那段時間和家裏傳達書信, 將她罵的狗血淋頭。
說她不識好歹, 早晚要吃苦頭。
楚文鳶對沈桑桑有點印象。
她沒想到傅異口中長得又醜，人又討厭的師妹是這副模樣。沈桑桑外貌雖有稚嫩, 但容貌五官已經有了雛形, 像朵不染塵埃的雪白芙蓉，柔弱清麗無比。但因為氣質有些冷淡，反而更顯得獨特。
傅異說她自絕經脈，廢除一身修為。
那如今又為何變成這般模樣。
她表面上雖然是築基期, 但能輕易就制住那個小女孩，說明她的修為絕不像表面那麽簡單。
傅異沒必要騙她。
那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, 讓她修為大增。
她來西陵城, 到底有什麽目的。
楚文鳶心下猛然有些戒備。
只是楚文鳶心裏思緒萬千, 表面卻不顯分毫。她給傅異使眼色, 讓他服軟。
傅異看到了, 卻不想理會。
“讓我給他們道歉, 不可能, 這輩子都不可能！……”
楚文鳶沒好氣地瞪他。
傅異向來被楚文鳶和傅家主捧在手中。
沒吃過什麽虧。
他脾氣死犟, 怒氣沖沖地進來，又怒氣沖沖地摔門出去。絲毫不給別人臉面。
楚文鳶心裏有火發不出來。
只是終究愛子心切, 她溫和道，“犬子生性頑劣, 言行無忌，讓兩位看笑話了。”
沈桑桑懶得理會傅異。
因而只搖搖頭。
“傅夫人不必客氣。”
管家收拾好客房之後，就帶沈桑桑他們去了。公儀雲住在沈桑桑隔壁。走到客房的時候，沈桑桑看到有很多丫鬟侍衛抱著花盆彩布等東西，還有幾個下人爬著梯子在門匾旁裝什麽東西。
沈桑桑好奇問道，“他們這是在幹什麽。”
管家往那邊看了眼，頓時明白過來。
他笑呵呵道，“還有三個月左右，便是家主四十大壽了。我等正在準備著呢。”
沈桑桑道，“四十大壽，應該很隆重吧。”
可不嘛。
還有三個月呢，就迫不及待準備上了。
管家話語謙卑，臉上卻流出得意和自豪，“我家家主得幸，和楚家蘇家交好，還有五大仙門那些人。大壽當日，他們都會前來恭賀，此乃一件喜事，我等自然要好好準備，才能不墮了家主的威名。”
沈桑桑也笑道，“畢竟是傅家主，應當的。”
管家與有榮焉地挺了挺胸膛。
路過一個地方，沈桑桑多看了兩眼。
她記得這裏是通向傅家私庫的。當時她在墻壁上刻下的“到此一游”，不知道還在不在了。
沒想到吧。
她重返故地了。
管家不知道沈桑桑的想法，邊走邊道，“兩位是夫人的貴客，西陵城繁華熱鬧，兩位倒是可以在西陵城好好游玩一番。”
沈桑桑問，“西陵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？”
“近來……”
管家沈吟片刻，“倒還真有一處。”
“仙長可聽過摘花會。”
管家道，“近來西陵舉辦摘花會，仙長來得湊巧，正是明日。西陵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。聽說摘花會上，會展出一樣稀世珍品。”
沈桑桑道，“什麽稀世珍品？”
管家搖了搖頭。
“這小人便不知道了。但聽說這稀世珍品舉世罕見，一直遮遮掩掩不肯讓人知道。吊足了胃口。”
“哦？這樣嗎。”
沈桑桑不禁也有點好奇了。
摘花會其實就是個買賣的地方。
摘花會的主辦方獲得了什麽好東西，就會舉辦一次，搞個噱頭，吸引人的註意。然後讓那些人競爭出價，價高者得。
沈桑桑以前去過一兩次。
只能說，有錢任性的人真多。
最奇葩的是有一回，有人出高價，競拍一個絕世美人的香吻。
但是摘花會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很多。
這次又會是什麽。
到了客房，管家彎腰告退。
沈桑桑看公儀雲，“你好好休息吧。反正一時半會兒急不得，明天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公儀雲應是。
去到房間中，走到桌子前坐下來，公儀雲才想起來，臨走前孫掌門塞給她的錦囊。孫掌門讓她到了西陵城再打開。公儀雲依言，打開錦囊抽出裏面的小紙條。
小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。
摘花會。
公儀雲一楞，不解其意。
但孫掌門的意思應該是讓他前去摘花會。
公儀雲雖然不明白孫掌門的用意，但既然孫掌門提起了，她便決定了，明日前往那個摘花會一看。
.
西陵城確實繁華。
沈桑桑問管家要來兩張摘花會的請帖，和公儀雲一起前往摘花會。
摘花會舉辦在一座雕梁畫棟的閣樓裏。
中間是個巨大的高臺。
呈圓形。
四面八方則站著客人。
參加摘花會的人進入閣樓後，跟在帶路的人後面，一路走上了二樓，二樓和三樓都是站著看熱鬧的人，沈桑桑和公儀雲也混入其中。
四樓是包廂，裏面坐著的都是有身份的人。
也是摘花會主要砸錢的人。因此舉辦摘花會的人特意叮囑，要伺候好他們。
端茶倒水的全都是貌美的婢女和英俊小廝。
包廂隔絕了別人窺視的目光。
“好了好了，快滾吧。”
蘇錦煙不耐煩地揮揮手，喝退添茶的小廝。
她抱怨道，“摘花會到底什麽時候開始，我都快無聊死了，不是說有稀世珍寶嗎，珍寶在哪裏，別隨便找了個破爛玩意兒，就裝成什麽罕見的寶物。”
“耐心等等吧。”
蘇錦軒笑吟吟道，“拿稀世珍寶做噱頭，引來了多少目光，他們怎麽敢托大，也不怕被騙的人一怒之下，拆了這珍寶閣。”
“耐心點，說不定還真有稀罕東西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什麽。”
蘇錦煙百般無聊。
在萬眾矚目下，摘花會終於開始了。
拍賣東西的人是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人，隨著寶貝被一樣一樣的擡上來，中年男人樂呵呵地介紹。
“地階九轉附靈丹……”
“清玉玲瓏千瓣花……”
“黃階清霄雙環鳳凰玉簪，別看這簪子品階低，但它是個頂頂厲害的防禦法器，又精雕細琢模樣精美……”
蘇錦煙興奮地催促蘇錦軒。
“快快快，我要那個！”
“別催別催。”
蘇錦軒示意一旁小廝叫價。
也有別的女修喜歡這個玉簪，只是隨著拍賣的價格往上增加，最後她只能訕訕放棄，把玉簪讓給蘇錦煙。
蘇錦煙得意洋洋。
“也不看看我是誰，就敢跟姑奶奶搶。”
沈桑桑只看個熱鬧。
不說她有沒有錢，就算有錢，她也不會浪費在這上面。不過話說回來，沈桑桑琢磨，以後她也可以搞個摘花會什麽的，拍賣那些她搶回來的東西。
瞧這些人一擲千金的架勢。
但時候她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。
公儀雲不感興趣這些。只平靜地盯著高臺。
拍賣的中年男子妙語連珠，將氣氛活躍起來。拍賣了十幾件寶物後，他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，“接下來，便是我家主人費勁千辛萬苦才終於獲得的，稀世珍寶！”幾個壯漢擡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上來。。
箱子上蓋著黑布。
中年男子搖頭嘆氣。
“為了抓住這樣寶物，我家主人可謂散盡家財啊。”
“但好在，不負眾望，總算頗有收獲。”
中年男子抓住黑布，猛地扯下。
“那就是，深海鮫人！”
黑布落下，出現一個水箱，占了空曠高臺近一半的地方。箱子裏裝著清澈的海水，中年男子敲了敲箱身，緊接著，海水掀起巨浪。猛然打出來，淋了中年男人滿身。然後水中蕩出一條艷紅的尾巴。
一只紅尾的鮫人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她穿著輕如薄紗的衣服。
如海藻般的長發。
容貌艷光四射不可直視。
她的眼睛也如同深邃的大海，裝著波瀾。一t舉一動，一顰一笑，都讓人移不開眼。看到她的一瞬間，連空氣都寂靜了，她嫵媚的臉龐好像有魔力般，蠱惑著人失去神志。
偌大的珍寶閣落針可聞。
中年男子很滿意這樣的效果。
他又用力敲了敲水箱，力道兇狠。而後從紅尾鮫人身後，不情不願地游出來一只粉尾鮫人。
她容貌與紅尾鮫人極為相似。
氣質卻天差地別。
猶如空谷幽蘭，令人憐愛。
這是對姐妹鮫人。
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笑，“眾所周知，鮫人十幾年前就滅族了。我家主人也是機緣巧合，才得到這一對美貌鮫人，這是世間恐怕只此兩只了，可算是稀世珍寶吧。珍寶閣可沒有糊弄各位大人。”
“鮫人……我就不必多說了吧。”
“現在，諸位可以出價了。”
“低價是，”中年男子意味深長道，“一靈石。”
話音剛落，氣氛瞬間攀至高潮。
沈桑桑發現，從鮫人出現開始，公儀雲的臉色就變得極為蒼白難看。
她手用力握在欄桿上，手背因為憤怒震驚等覆雜的情緒，顫抖著爆出青筋。
很快價格就攀升到一百萬靈石了。
這是個驚人的數目。
而且還在有不斷往上的趨勢。
公儀雲已經明白了孫掌門的意思了。
他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，這次拍賣壓軸的是鮫人，所以才讓他來到西陵城。
無論如何，她都得救自己的同族。
拍下那對姐妹花的價格越來越高，公儀雲身上並沒有帶那麽多靈石，孫掌門還在雲州，滄州離雲州太遠了，遠水救了近火。
公儀雲心口發冷，慌張地看向沈桑桑。
她一把拉住沈桑桑的手腕。
哀求道，“能不能，能不能借我些靈石，日後我會還你的，我一定會還你的！”
她心神俱震。
以至於眼眸深處顯出微微的藍色。
但因為帶著面紗，並不惹人註目。高臺上那對鮫人已經吸引人所有的目光，所以沒什麽人註意。
她沒意識到自己手勁大了。
掐的沈桑桑手腕疼。
但沈桑桑沒吭聲，她拍了拍公儀雲的手，安慰，“沒事，你放心。”她將公儀雲往自己旁邊拉了拉，擋住她憤怒之下的異樣，然後喊價，“三百萬靈石！”
那熱鬧的氛圍影響到兩個鮫人。
紅尾鮫人將粉尾鮫人抱在懷中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脊。然後木著臉，死死地瞪著所有人。
藏在冷漠下的是滔天的怨恨。
兩只鮫人身上都有淩/虐調/教的痕跡，尤其是紅尾鮫人，沈桑桑視力很好，能清楚地看見，她白嫩皮膚下斑駁的青紫傷疤。這是不聽話被打出來的。
粉尾鮫人輕一些，卻也沒好到哪裏去。
競拍的多為男子。
可想而知，如果兩只美貌的鮫人落到他們手上，會有怎樣難堪的下場。
因而沈桑桑沒有在乎出多少靈石。
只毫不猶豫地跟著往上叫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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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異還欲爭辯, 卻被楚文鳶呵斥。
“夠了！”
楚文鳶瞧了沈桑桑一眼。沈桑桑面無表情，淡定地站在那裏。她揉了揉眉心，故意冷下臉呵斥道, “這兩位是我的客人。你大吼大叫做什麽, 你的教養呢。還不快些道歉。”
她以前聽傅異提起過沈桑桑。
沈桑桑當著眾人的面脫離南華仙宮，傅異那段時間和家裏傳達書信, 將她罵的狗血淋頭。
說她不識好歹, 早晚要吃苦頭。
楚文鳶對沈桑桑有點印象。
她沒想到傅異口中長得又醜，人又討厭的師妹是這副模樣。沈桑桑外貌雖有稚嫩, 但容貌五官已經有了雛形, 像朵不染塵埃的雪白芙蓉，柔弱清麗無比。但因為氣質有些冷淡，反而更顯得獨特。
傅異說她自絕經脈，廢除一身修為。
那如今又為何變成這般模樣。
她表面上雖然是築基期, 但能輕易就制住那個小女孩，說明她的修為絕不像表面那麽簡單。
傅異沒必要騙她。
那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, 讓她修為大增。
她來西陵城, 到底有什麽目的。
楚文鳶心下猛然有些戒備。
只是楚文鳶心裏思緒萬千, 表面卻不顯分毫。她給傅異使眼色, 讓他服軟。
傅異看到了, 卻不想理會。
“讓我給他們道歉, 不可能, 這輩子都不可能！……”
楚文鳶沒好氣地瞪他。
傅異向來被楚文鳶和傅家主捧在手中。
沒吃過什麽虧。
他脾氣死犟, 怒氣沖沖地進來，又怒氣沖沖地摔門出去。絲毫不給別人臉面。
楚文鳶心裏有火發不出來。
只是終究愛子心切, 她溫和道，“犬子生性頑劣, 言行無忌，讓兩位看笑話了。”
沈桑桑懶得理會傅異。
因而只搖搖頭。
“傅夫人不必客氣。”
管家收拾好客房之後，就帶沈桑桑他們去了。公儀雲住在沈桑桑隔壁。走到客房的時候，沈桑桑看到有很多丫鬟侍衛抱著花盆彩布等東西，還有幾個下人爬著梯子在門匾旁裝什麽東西。
沈桑桑好奇問道，“他們這是在幹什麽。”
管家往那邊看了眼，頓時明白過來。
他笑呵呵道，“還有三個月左右，便是家主四十大壽了。我等正在準備著呢。”
沈桑桑道，“四十大壽，應該很隆重吧。”
可不嘛。
還有三個月呢，就迫不及待準備上了。
管家話語謙卑，臉上卻流出得意和自豪，“我家家主得幸，和楚家蘇家交好，還有五大仙門那些人。大壽當日，他們都會前來恭賀，此乃一件喜事，我等自然要好好準備，才能不墮了家主的威名。”
沈桑桑也笑道，“畢竟是傅家主，應當的。”
管家與有榮焉地挺了挺胸膛。
路過一個地方，沈桑桑多看了兩眼。
她記得這裏是通向傅家私庫的。當時她在墻壁上刻下的“到此一游”，不知道還在不在了。
沒想到吧。
她重返故地了。
管家不知道沈桑桑的想法，邊走邊道，“兩位是夫人的貴客，西陵城繁華熱鬧，兩位倒是可以在西陵城好好游玩一番。”
沈桑桑問，“西陵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？”
“近來……”
管家沈吟片刻，“倒還真有一處。”
“仙長可聽過摘花會。”
管家道，“近來西陵舉辦摘花會，仙長來得湊巧，正是明日。西陵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。聽說摘花會上，會展出一樣稀世珍品。”
沈桑桑道，“什麽稀世珍品？”
管家搖了搖頭。
“這小人便不知道了。但聽說這稀世珍品舉世罕見，一直遮遮掩掩不肯讓人知道。吊足了胃口。”
“哦？這樣嗎。”
沈桑桑不禁也有點好奇了。
摘花會其實就是個買賣的地方。
摘花會的主辦方獲得了什麽好東西，就會舉辦一次，搞個噱頭，吸引人的註意。然後讓那些人競爭出價，價高者得。
沈桑桑以前去過一兩次。
只能說，有錢任性的人真多。
最奇葩的是有一回，有人出高價，競拍一個絕世美人的香吻。
但是摘花會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很多。
這次又會是什麽。
到了客房，管家彎腰告退。
沈桑桑看公儀雲，“你好好休息吧。反正一時半會兒急不得，明天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公儀雲應是。
去到房間中，走到桌子前坐下來，公儀雲才想起來，臨走前孫掌門塞給她的錦囊。孫掌門讓她到了西陵城再打開。公儀雲依言，打開錦囊抽出裏面的小紙條。
小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。
摘花會。
公儀雲一楞，不解其意。
但孫掌門的意思應該是讓他前去摘花會。
公儀雲雖然不明白孫掌門的用意，但既然孫掌門提起了，她便決定了，明日前往那個摘花會一看。
.
西陵城確實繁華。
沈桑桑問管家要來兩張摘花會的請帖，和公儀雲一起前往摘花會。
摘花會舉辦在一座雕梁畫棟的閣樓裏。
中間是個巨大的高臺。
呈圓形。
四面八方則站著客人。
參加摘花會的人進入閣樓後，跟在帶路的人後面，一路走上了二樓，二樓和三樓都是站著看熱鬧的人，沈桑桑和公儀雲也混入其中。
四樓是包廂，裏面坐著的都是有身份的人。
也是摘花會主要砸錢的人。因此舉辦摘花會的人特意叮囑，要伺候好他們。
端茶倒水的全都是貌美的婢女和英俊小廝。
包廂隔絕了別人窺視的目光。
“好了好了，快滾吧。”
蘇錦煙不耐煩地揮揮手，喝退添茶的小廝。
她抱怨道，“摘花會到底什麽時候開始，我都快無聊死了，不是說有稀世珍寶嗎，珍寶在哪裏，別隨便找了個破爛玩意兒，就裝成什麽罕見的寶物。”
“耐心等等吧。”
蘇錦軒笑吟吟道，“拿稀世珍寶做噱頭，引來了多少目光，他們怎麽敢托大，也不怕被騙的人一怒之下，拆了這珍寶閣。”
“耐心點，說不定還真有稀罕東西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什麽。”
蘇錦煙百般無聊。
在萬眾矚目下，摘花會終於開始了。
拍賣東西的人是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人，隨著寶貝被一樣一樣的擡上來，中年男人樂呵呵地介紹。
“地階九轉附靈丹……”
“清玉玲瓏千瓣花……”
“黃階清霄雙環鳳凰玉簪，別看這簪子品階低，但它是個頂頂厲害的防禦法器，又精雕細琢模樣精美……”
蘇錦煙興奮地催促蘇錦軒。
“快快快，我要那個！”
“別催別催。”
蘇錦軒示意一旁小廝叫價。
也有別的女修喜歡這個玉簪，只是隨著拍賣的價格往上增加，最後她只能訕訕放棄，把玉簪讓給蘇錦煙。
蘇錦煙得意洋洋。
“也不看看我是誰，就敢跟姑奶奶搶。”
沈桑桑只看個熱鬧。
不說她有沒有錢，就算有錢，她也不會浪費在這上面。不過話說回來，沈桑桑琢磨，以後她也可以搞個摘花會什麽的，拍賣那些她搶回來的東西。
瞧這些人一擲千金的架勢。
但時候她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。
公儀雲不感興趣這些。只平靜地盯著高臺。
拍賣的中年男子妙語連珠，將氣氛活躍起來。拍賣了十幾件寶物後，他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，“接下來，便是我家主人費勁千辛萬苦才終於獲得的，稀世珍寶！”幾個壯漢擡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上來。。
箱子上蓋著黑布。
中年男子搖頭嘆氣。
“為了抓住這樣寶物，我家主人可謂散盡家財啊。”
“但好在，不負眾望，總算頗有收獲。”
中年男子抓住黑布，猛地扯下。
“那就是，深海鮫人！”
黑布落下，出現一個水箱，占了空曠高臺近一半的地方。箱子裏裝著清澈的海水，中年男子敲了敲箱身，緊接著，海水掀起巨浪。猛然打出來，淋了中年男人滿身。然後水中蕩出一條艷紅的尾巴。
一只紅尾的鮫人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她穿著輕如薄紗的衣服。
如海藻般的長發。
容貌艷光四射不可直視。
她的眼睛也如同深邃的大海，裝著波瀾。一t舉一動，一顰一笑，都讓人移不開眼。看到她的一瞬間，連空氣都寂靜了，她嫵媚的臉龐好像有魔力般，蠱惑著人失去神志。
偌大的珍寶閣落針可聞。
中年男子很滿意這樣的效果。
他又用力敲了敲水箱，力道兇狠。而後從紅尾鮫人身後，不情不願地游出來一只粉尾鮫人。
她容貌與紅尾鮫人極為相似。
氣質卻天差地別。
猶如空谷幽蘭，令人憐愛。
這是對姐妹鮫人。
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笑，“眾所周知，鮫人十幾年前就滅族了。我家主人也是機緣巧合，才得到這一對美貌鮫人，這是世間恐怕只此兩只了，可算是稀世珍寶吧。珍寶閣可沒有糊弄各位大人。”
“鮫人……我就不必多說了吧。”
“現在，諸位可以出價了。”
“低價是，”中年男子意味深長道，“一靈石。”
話音剛落，氣氛瞬間攀至高潮。
沈桑桑發現，從鮫人出現開始，公儀雲的臉色就變得極為蒼白難看。
她手用力握在欄桿上，手背因為憤怒震驚等覆雜的情緒，顫抖著爆出青筋。
很快價格就攀升到一百萬靈石了。
這是個驚人的數目。
而且還在有不斷往上的趨勢。
公儀雲已經明白了孫掌門的意思了。
他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，這次拍賣壓軸的是鮫人，所以才讓他來到西陵城。
無論如何，她都得救自己的同族。
拍下那對姐妹花的價格越來越高，公儀雲身上並沒有帶那麽多靈石，孫掌門還在雲州，滄州離雲州太遠了，遠水救了近火。
公儀雲心口發冷，慌張地看向沈桑桑。
她一把拉住沈桑桑的手腕。
哀求道，“能不能，能不能借我些靈石，日後我會還你的，我一定會還你的！”
她心神俱震。
以至於眼眸深處顯出微微的藍色。
但因為帶著面紗，並不惹人註目。高臺上那對鮫人已經吸引人所有的目光，所以沒什麽人註意。
她沒意識到自己手勁大了。
掐的沈桑桑手腕疼。
但沈桑桑沒吭聲，她拍了拍公儀雲的手，安慰，“沒事，你放心。”她將公儀雲往自己旁邊拉了拉，擋住她憤怒之下的異樣，然後喊價，“三百萬靈石！”
那熱鬧的氛圍影響到兩個鮫人。
紅尾鮫人將粉尾鮫人抱在懷中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脊。然後木著臉，死死地瞪著所有人。
藏在冷漠下的是滔天的怨恨。
兩只鮫人身上都有淩/虐調/教的痕跡，尤其是紅尾鮫人，沈桑桑視力很好，能清楚地看見，她白嫩皮膚下斑駁的青紫傷疤。這是不聽話被打出來的。
粉尾鮫人輕一些，卻也沒好到哪裏去。
競拍的多為男子。
可想而知，如果兩只美貌的鮫人落到他們手上，會有怎樣難堪的下場。
因而沈桑桑沒有在乎出多少靈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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